馮海寧：“養不起路”不是收費的理由

馮海寧

    交通部22日召開收費公路專項清理工作新聞通氣會，有關負責人表示，“今后，中國收費公路將僅限于高速公路和新疆等地區的一級公路，因為西部地區建設高速公路浪費資源，沒有必要。但公路全面取消收費并不現實，政府部門很難有足夠的資金投入確?，F有龐大公路體系的維修養護?！?/p>

    （6月23日《北京日報》）

    交通部在這次新聞通氣會上表達了很多決心，比如，此次專項清理工作不會  “走過場”；9月份公布違規收費“黑名單”；清理公路收費違規為今年反腐重點；公路違規收費清理不到位可追責；明確省級政府是責任主體等。由此可見，此次清理公路收費行動的力度超過以往，值得贊許。

    不過，監管部門有的說法難以服眾。比如，公路全面取消收費并不現實，政府部門很難有足夠的資金投入確保現有龐大公路體系的維修養護。也就是說，由于“財政資金困難”，高速公路和部分地區一級公路還要繼續依靠收費來確保公路的維修養護。顯然，這樣的說法、做法將會后患無窮。

    因為這等于給地方政府繼續收費打開了一扇窗，甚至說，在“提醒”地方政府變通收費，譬如，新疆等地區就可以把本該免費的普通公路包裝成一級公路來收費，其他地方可能會把本該免費的一級公路改造成高速公路來收費，即換個“馬甲”來收費。之前，就存在“二級公路升級為一級繼續收費”的現象。

    在我看來，此次清理公路收費不能留任何“尾巴”。對于沒有還清銀行貸款的高速公路，一旦還清貸款立即停止收費；已經還清貸款的高速公路，理應全部停止收費。至于公路維修養護成本，既可以通過已經收取的燃油稅來支付，還可以用財政資金來補貼。換言之，政府部門“養不起路”的說法難以立足。

    眾所周知，2009年1月1日起實施的成品油稅費改革，就是通過征稅的辦法從油價中提取一定比例作為養路等費用。政府已經收取了用于公路養護維修的燃油稅，怎能再通過收費來養護公路呢？據報道，成品油消費稅劃歸中央，公眾必然要問：是中央部門轉移支付不到位，還是地方政府拿了養路經費還不滿足？

    因此，在允許高速公路和部分地區一級公路繼續收費之前，有關部門有必要先審計燃油稅是否按比例轉移支付給地方政府用于養路，地方政府有沒有挪用養路費用。如果繼續收費是為了地方財政收入，為了壟斷路企的利潤，為了公路收費人員高工資高福利，無疑，公眾不會答應。

    有土地法專家指出，中國數萬公里高速公路，99%以上是國家以公益的名義，征用農民集體土地或國有土地建設的公路，照理說不應收費，一收費就無疑是經營性收入了。也就是說，還清貸款的高速公路，不僅從燃油稅的角度來說不能繼續收費，而且從以“公益”的名義征地的角度而言也不能收費。

    公路收費對經濟發展和改善民生的影響不必多言，需要指出的是，為防止地方政府變通收費，應該以是否還清銀行貸款作為收費或不收費的依據，而不能拿政府部門  “養不起路”、收費年限相關規定、經營性公路作為收費理由。我建議，立即廢止收費年限的相關規定，因為有的公路已經還清貸款但還在收費期限內，最好重新制定公路管理的相關法律法規，“公益”是公路法律法規的“核”。

    另外，經營性高速公路和非經營性高速公路的定義，讓經營性高速公路也有了繼續收費的借口。我以為，公路只有一種，即姓“公”的路，經營性高速公路與非經營性高速公路的定義是不合理的，需要通過修訂法律來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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