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經濟新聞 2020-01-30 13:11:10
每經編輯|宋思艱 盧祥勇
有疫情的地方,就是戰場。在這場與新型冠狀病毒的“戰爭”中,沖在最前線的,是那些身著白衣的醫護人員,他們是最偉大的戰士。
“有時去治愈,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這是醫護工作者特別喜歡引用的一句話。但這一次幫助、這一場安慰,背后是大年三十夜奔赴武漢戰斗的無悔。《每日經濟新聞》整理出了6位一線醫護人員的“戰地日記”,其情真意切,讓人感動。
這是小編節選出來的一些內容,讀者也可以一窺他們的所感所想。
我們穿上了生平的第一次成人紙尿褲,七步洗手、戴口罩、戴帽子等繁冗的防護措施……交班時間到了,來到清潔室,不覺得已經拖著沉甸甸的尿褲幾個小時了。
晚上,愛人終于接通了我的電話,她非常激動,一頓關心和詢問之后告訴我:除夕之夜,她徹夜難眠,控制不住淚水。后來她告訴自己,無論是她自己作為人民警察還是我作為人民醫生,使命都是為人民服務。我若不來,國家讓誰來?
兒子知道我報名后,強烈要求我拒絕,他自己翻看了大量的媒體和網絡信息,他說的最痛心的話便是:“你以為你能回來嗎?那可能是你的骨灰回來!”對于他這種竭力保全母親的想法,我厲聲痛罵。
護士長和包包像個老母親一樣幫我去采購物品,去過“小湯山”抗非典的大梁事無巨細的給我傳授經驗……今天是除夕夜!給爸媽打了個電話,不敢告訴他們我即將奔赴武漢!
我反問老公“胖子”,萬一北方醫生或廣東醫生去了武漢以后著涼生病了怎么辦?我們湖南和湖北地理位置毗鄰,氣候也一致,應該過去支援是最合適的。
她們(病人)都笑著說,謝謝你們啊,你們是中央派來的啊。是呢,不管來自哪里,哪里組織派遣,都是咱們中國人。
曾振華:我若不來,國家讓誰來?
(作者為南方醫院重癥醫學科副主任醫師)
在各種宣傳和鼓舞下,我毫不猶豫地做出了一個人生的重要決定,大年夜(1月24日)作為南方醫院的志愿者參加武漢救援醫療隊。很多人問我,你是自愿的嗎?我只能勉強地笑了,我不想自愿,但我是重癥大夫,這個時候我不自愿,誰該自愿?
當天中午三歲小女兒還坐在身旁和我玩著快樂的游戲,晚上我已經踏上出發武漢救援的行程,如夢如幻。但這是真實發生的場景。
出發前我愛人低沉少語,默默替我整理好所有生活用品后,如影隨形,獨自陪同我到醫院趕上啟程的車隊。重癥醫學科陳仲清主任切切期望,陳輝副主任和魏紅云護士長等在現場千叮嚀萬囑咐,送來了自購的各種生活和保健用品。
不只是我,我們南方醫院的眾多醫護人員后勤人員齊發上陣。呼吸與危重癥醫學科肖冠華師兄和我一同前往,讓我倍感溫馨,我們既往是多年教學的戰友,今天成了臨床一線的兄弟,我們互相鼓勵,互相督促,互相分享診療和防護的經驗。為了更安全地防護,他找來我們戰友剪出了更“精練”的發型。
此外,廣東省重癥界的多名專家同行也相遇白云機場,有中山一附院吳劍鋒主任、廣東省人民醫院的鄧醫宇主任、珠江醫院的王華主任等,不過這次我們不是過來開會,而是為了共同的戰役。
到達武漢當天,緊張培訓后我們稍事休息,第二天便看到“作戰”通知,準備半個小時后我們要奔赴病區承擔第一批值班,感染性疾病科郭亞兵副主任帶隊,同批有南方醫院重癥醫學科吳鳳主治醫師和呼吸與危重癥醫學科胡國棟副主任醫師,三人一崗,快速上陣,容不得我們過多寒暄。
很快,我們穿上了生平的第一次成人紙尿褲,七步洗手、戴口罩、戴帽子等繁冗的防護措施,我們小心翼翼一道緊接一道,同行戰友互相提醒。
所在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工作非常辛苦,但都堅守在崗,任勞任怨。交班過程也忙而不亂,可貴的是病房中患者和家屬,他們都非常有秩序地接受診療,這些友好的人文環境減少了我們的緊張。
時間過得很快,不覺得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左右,交班時間到了。珠江醫院的戰友們非常友好,我們傾力“帶教”后,進入了隔離間,脫下了嚴密的防護服,來到清潔室,不覺得已經拖著沉甸甸的尿褲幾個小時了。
我本人既往有午休的習慣,這個突如其他的任務,讓我不覺忘記了所有。只是返回酒店的時候,舍友肖大夫看到我雙眼紅了,我這才提醒自己錯過午休,我已經光榮的值完了第一個班。
晚上,愛人終于接通了我的電話,她非常激動,一頓關心和詢問之后告訴我:除夕之夜,她徹夜難眠,控制不住淚水。后來她告訴自己,無論是她自己作為人民警察還是我作為人民醫生,使命都是為人民服務。我若不來,國家讓誰來?
是的,我告訴她:你的流淚我也理解,國家和醫院選擇了我們,我們應該義無反顧。
右一為曾振華 圖片來源:南方醫院
1月27日,聽到了李克強總理到武漢考察指導疫情防控工作的消息,也接收到了南方醫院各級領導和兄弟姐妹籌措到的各種物資,我相信,不光是我,我家,我院,我省,我國的希望都到了。武漢,一定在不久后取得徹底勝利!
胡蘭云:兒子說“你以為你能回來嗎?
那可能是你的骨灰回來!”
(作者為中山大學附屬第三醫院神經內科護士)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1月24日,我看到單位發的征集信息,本能地第一個報了名。因為我是湖北的媳婦,也是有多年監護室工作經驗的護士,如果能用自己的知識解救病人,那是幸事!
只是兒子知道我報名后,強烈要求我拒絕,他自己翻看了大量的媒體和網絡信息,他說的最痛心的話便是:“你以為你能回來嗎?那可能是你的骨灰回來!”對于他這種竭力保全母親的想法,我厲聲痛罵,希望他堅強,讓他不要再言語。剩下溫和的老公和家婆默不作聲。
我是一枚老護士,2002年畢業后一直從事ICU護理工作。2010年先后調入神經內科ICU和神經內科。轉眼工作過了18個年頭,開闊了疑難病例的視野,家庭也開始幸福起來,11歲的兒子正在讀書,單純乖巧,在今年的小升初戰役中取得非常不錯的成績,兩歲三個月的女兒活潑可愛,聰明靈活。一個任勞任怨、善良老實的老公承載了家庭的幸福之舟!
胡蘭云(中)出發前,病區同事前來送行 圖片來源:中山三院
從報名到從家里出發,短短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準備,虧欠兒子和女兒的話更是不敢開口。
來到武漢后,得知家里的鄰居在幫我照顧著家人,所有的親朋好友不斷地發來祝福和囑咐,都在牽掛著我,感恩大家,此次我們支援的是漢口人民醫院,任務非常艱巨,望我不辱使命,不負親友,希望咱們大家能早日擺脫病毒!
汪琴:害怕能力不足以給這座城市帶來一點點幫助
(作者為南方醫院急診科護師)
24日除夕,我和小艷群一早就去超市采購,不能回家,不能出去玩,也可以自己過一個完美的除夕夜呀!菜單都想得好好的,還買了束粉粉嫩嫩的花,畢竟在廣州,過年怎么可以沒有鮮花呢!
14:03,看到自愿報名組建醫療隊赴武漢的通知!允許自己思考了兩秒鐘,報了個名!
下午院感培訓(醫院感染知識培訓)時,跟旁邊的陸陸討論武漢報名的事,我說:第六感我會去武漢呢!陸陸表示非常贊同,還說我這個大齡單身女青年是尤其適合的!好想給他一個白眼,大齡這兩個字我確實不敢茍同!
17:36,培訓結束的我正奮戰在除夕夜作品“辣子雞丁”前,要知道我可是輕易不下廚的。接到了護士長電話,內心幾乎確定我的第六感成真,最近的好運氣好像都在這一天聚集!是的,我非常愿意!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可以用兵荒馬亂來形容:扔下小伙伴回家收拾行李,頭腦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帶些什么。
護士長和包包像個老母親一樣幫我去采購物品!去過“小湯山”抗非典的大梁事無巨細的給我傳授經驗!向媽媽和桃子寶打電話哭得不能自已!科室的兄弟姐妹們一個個的問候祝福無比暖心!
出發前到科室看到護士長和包包幫我準備的物品,我驚呆了!零食,防護物品,各種!護士長還貢獻了她的養顏神器!
我這邊在報到!就看到她們幾個開始紅了的眼睛。出發前護士長緊緊抱住我說:不管怎樣!一定一定保重自己!我重重地回答:會的!畢竟愛笑的女孩子運氣不會太差嘛。
不敢再看大家,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出征了!今天是除夕夜!給爸媽打了個電話,不敢告訴他們我即將奔赴武漢!
南方醫院赴武漢醫療隊出征前合影 圖片來源:南方醫院
猶豫許久!飛機起飛前正好是23:59,馬上新年第一天了,拍了一張自拍發給爸媽!新年快樂!我要回武漢了!是的,沒錯,我是回武漢!家在河南信陽,每次回家都會路過武漢或者在武漢逗留,一直對這座城市有著家一樣的情感!電話很快打來,簡單說明情況之后,我聽到短暫的沉默,之后就是各種囑咐,我能聽到電話那頭的擔心,真的很對不起!
凌晨抵達武漢,外面下著小雨有點冷!坐在去駐地的大巴上,感受著這座靜悄悄的城市,我見過凌晨四點鐘的武漢,但是2020年1月25日的武漢格外不一樣。
我突然有點害怕,害怕我能力不夠,不夠給這座城市帶來一點點幫助!轉念一想,還有同行的抗擊過“非典”的郭亞兵隊長帶隊呢!前方的車燈就像一束黑暗里的光,突然有著期待,期待著我看見這座城市更美好的模樣!
此刻的我身在疫區中心!表達完我的每日問候!安好!勿念!
何景萍:武漢醫務人員看到我們,濕潤了眼眶
(作者系南方醫院介入科主管護師)
今天(1月27日),回顧下這幾天的工作情況。
從接到任務到到達漢口醫院,大家開始認真學習感控及防護知識,做好防護,避免交叉感染,提高自己的免疫力。
武漢的氣溫雖然很冷,但大家的心是暖的,當地有自發的社會愛心人士免費提供飯菜,私家汽車接送工作人員上下班。
昨天晚上開始了護理工作,漢口醫院是二級甲等醫院,自從疫情開始,所有醫務人員都是滿負荷工作,看到我們來了,她們濕潤了眼眶看到了希望。
我們會盡最大所能幫助他們,在執行護理操作時,患者們得知我們就是新聞報道的廣東醫療隊,我能明顯感到他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
工作任務雖然很艱巨,但是廣東的醫療團隊很齊心協力,彼此之間相互信任、相互幫助。
何景萍(左)和戰友穿上防護服后,互相鼓勵,準備投入戰斗
圖片來源:南方醫院
今天是來漢口醫院的第三天了,今天晚上我又要去一線工作了,回想從出征到上一線,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給我的愛人囑咐幾句。
我和我老公(現南方醫院放射科林炯彬醫生)是在介入科認識的,那天科室領導電話通知我去武漢的時候,我老公還在上班,一家人倉促吃了幾口年夜飯就收拾行李,奔赴大部隊出發了。
在走的時候我只和他說了一句:家里就交給你了。其實自己也明白他也要天天回科室加班工作,一家人兩口都是醫務人員,真的是很忙,尤其現在是關鍵時刻,誰都不能掉以輕心。
把一家人都交給他說實話我還有點不放心,平常家里瑣碎的事情都是我一手操辦,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文件放在哪里。希望他能加油,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也要保護好家人,做好防護工作。好好工作、多多為病人服務。
在這里我只想說一句話給他:加油,老公,等著我回家,家里的老人和小孩都托付給你了,我們共同期待疫情得以控制,武漢的明天一定是燦爛的,我堅信!
吳鳳:因為去武漢,我剪掉了17歲就留起的長發
(作者為南方醫院重癥醫學科主治醫師)
1月23日,也就是大年二十九,我下班后和老公(胖子)在超市采購,為過年做準備。胖子看到上海醫療隊趕赴武漢的新聞,立馬問我“廣州會不會也要派醫療隊?”“上海派的醫療隊主要是ICU醫生和呼吸科、感染科醫生,你會不會也要去?”
我愣了一下,琢磨起來:長江流域冬天非常濕冷,還沒有暖氣。我自己是湖南人,在北方讀書時就發現遠比北方和廣東同學要扛凍,著涼感冒的風險也低。
胖子一聽我的回答,感覺不對勁,哭喪著臉問我:能不能不去?我反問胖子,萬一北方醫生或廣東醫生去了武漢以后著涼生病了怎么辦?我們湖南和湖北地理位置毗鄰,氣候也一致,應該過去支援是最合適的。
1月24日,大年三十,下午2點半,我們科陳仲清主任在工作群里發布抽調赴武漢醫療隊人員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報名了。
當時我還以為是明后天出發,至少能在家里過個年。接下來就是出發前的準備了。我的頭發也要剪短,否則是潛在的感染源。我運氣好,超市附近居然有一家理發店沒關門。
理發師很詫異地問我:你長發及腰,這么長的頭發,現在很少見了,怎么舍得剪掉?我給理發師解釋:我17歲起就留長頭發,平時盤頭發,剛好兩圈。但現在情況特殊,防護服密閉性強,一穿幾個小時肯定出汗,頭發長了不好打理。理發師很理解地給我剪短了,還蠻好看。感謝理發師。
中為吳鳳,已沒有了長發 圖片來源:南方醫院
意外的是,當天下午,我就接到了醫院電話,電話通知說是當天(除夕)晚上就要出發。我趕緊回家打包行李。因為最近兩年我有點發胖,以前的大多數冬衣已經穿不下。今年的廣州一直暖冬,所以我沒添置新的冬衣。我趕緊把衣柜里所有的偏大的打底衫、羊毛衫全部打包。
在車隊,我遇到了我們科的同事曾振華醫師和給他送行的太太劉警官,還碰到彭嵐護士和她愛人。有好多醫院領導和同事們來給我們送行。真是太感動了,畢竟當天是大年三十,他們還沒吃年夜飯和看春節聯歡晚會呢。
重癥醫學科副主任陳輝老師貼心的給我們帶了一些維生素片,護士長魏紅云更是給我們配備了很多口罩、一次性手術衣。要知道現在防護用品現在很緊缺,醫院每天只能定量發放。現在去武漢,多一些防護用品就是多一分安全系數。護士長和陳輝老師更是再三叮囑我們務必注意防護,因為新聞上說這個病的傳染性較強。
接下來,是人潮涌動地送行,我懵懵懂懂地走在人堆,被簇擁著往前行。我家胖子朝著我的兩個隊友曾醫生和彭嵐護士不斷叮囑,我感覺他當時的話比過去一年的都要多。
我知道,這將是我永生最難忘的離別的車站。
段孟岐:不管來自哪里,都是咱們中國人
(作者系中山三院PICU護士長)
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1月28日凌晨2點,泡面的香氣已然飄散出來,頭發還有那么一縷濕熱。下了班回到酒店洗了澡,肚子已經撐不住我的睡意,腿也脹得厲害。嗯,真的是很久沒上過夜班了呢,不服老不行,今天是我在武漢的第一個班。
因為廣東省支援湖北疫情防控醫療隊接手的病區及病人數量出現了改變,原本早上的班調到了晚上。我要帶著我們三院醫療隊的4個90后、00后的小姑娘們上夜班,心里還是比較忐忑的。怕的不是武漢漢口醫院的疫情,是怕這些年輕的姑娘們是否能夠頂得住。她們都沒有經歷過這樣大的事件,單單是這防護服很久之前怕也是電視里才瞧過,此前無數次的練習,這次是真槍實戰了。
27日晚7點我到了一樓,已經發現素樺在等了,很快,幾位隊員都到了。小姑娘們已經準備整齊,大家互相鼓勁,上車前,給她們都拍了一張照片,每個人笑靨如花,仿佛是約好了一起去逛街。
車子開進醫院,我們幾人是第一次過來,能夠看到零星幾個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我們工作的病區在內科樓的2樓,步行樓梯上去,迎面堆放的是各種防護用品的箱子,走到緩沖區,我們開始更換防護服,換好后互相檢查,并在胸前、背后寫上了醫院名稱和自己的名字,方便我們進去開展工作時進行辨認。
經過半污染區,我們就到了病房。長長的一條走廊,滿耳是呼叫器的鈴聲。忙碌的工作人員。沒有遲疑,馬上進入護士站進行交接班。簡單詢問了患者情況及主要工作,我將當晚當值的人員進行了分配,張楊、曉霞均是ICU護士,她們兩位跟附一的一位ICU的老師分管危重病組,素樺與附一另外一位老師分管病情較輕一組。婉秋跟著學習電腦班的工作,我負責藥療班并兼顧兩邊病區。
大家即刻進入工作狀態,非常嫻熟地開始交接班。我跟著危重組查了幾間病房,再跟輕癥組查了幾間病房,了解患者情況。再回來重病組時,曉霞在與一位老伯談心,老人家覺得心電監護、吸氧、補液等“繩繩線線”的嚴重影響了他的自由,自己動手都給拔了,曉霞在床邊耐心講解,老人家最終“乖乖地”讓姑娘幫忙打了針,吸了氧,帶上了血氧監測的指套。我們的姑娘雖然年輕,可是經驗老道,一點不用我操心。
“護士,這里打完了。”幫一位阿姨拔針時,得知她今年65歲,住院11天了,她“爹爹”66歲了,也住在這個病區另一間病房。
頓時困惑了,“爹爹”怎么能才66歲呢?旁邊一位大姐說,“爹爹”是他們武漢人稱呼有點年紀的男性的稱呼……好吧,所以我猜應該是阿姨的老公了。告訴她要加油,她說是呀,要加油加油,快點好。我說我們合個影吧,對著鏡頭給自己加油,阿姨靦腆地笑了,她說,“這么多天總是躺著,頭發都沒梳”。
段孟岐等護理人員精心照料患者 圖片來源:中山三院
幫著阿姨整理了一下,照相時,阿姨自己喊加油的聲音遠遠蓋過我艱難地從防護服里發出的聲音。阿姨加油!
“護士,你是廣東中山大學來的?”治療時,一位76歲的老伯看著我衣服上的字問。我問他:“您聽說過嗎?中山大學,我是中山大學附屬第三醫院醫療隊的。”老伯說他曾在廣東佛山待過一段時間,我告訴老伯現在廣佛同城啦,他笑說:“那佛山的都算廣州人啦!”
連著給一間房間的幾位阿姨更換補液及拔針,她們都笑著說,謝謝你們啊,你們是中央派來的啊。是呢,不管來自哪里,哪里組織派遣,都是咱們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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