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錦秋：應該取消紅利稅還是該取消印花稅

熊錦秋

    為活躍流動性越來越枯竭的股市，最近有人提出調節包括印花稅和紅利稅等股市稅收的建議。筆者認為，由于目前印花稅率已經比較低，取消印花稅對市場作用恐怕不大，取消紅利稅才是上策。

    證券交易稅有損于資本流動，一些成熟市場國家由此取消了該稅種，全球120多個國家（地區）中，只有不到20個國家（地區）在收取證券交易稅。應該說，A股市場未來取消股票交易印花稅也值得期待。不過，從2008年9月19日起，A股、B股交易印花稅已經調整為只對出讓方按千分之一的稅率征收，由于這個稅率已經比較低，即使將其取消，對恢復股市活力意義也較為有限。

    股票交易費用主要包括印花稅、券商傭金、股票過戶費等。目前投資者股票交易主要成本是券商傭金，按規定，股票交易的券商傭金費率最高為千分之三點五，且買賣雙方都要征收。當然，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券商傭金費率往往有優惠，一般資金量越大，優惠越大，有的甚至低到萬分之三。如果取消印花稅率，大資金為發揮其交易成本低廉優勢、增加獲利機會，就會樂于制造頻繁波動并大量進出，其他投資者也會隨之追漲殺跌，換手率由此提高，市場總的交易成本未必下降。權證的過度投機是個現成的例子，由于權證交易沒有印花稅且實行T+0，曾經出現日換手率超過1000%的情況。

    某種程度上講，A股是一個以股票為籌碼的過度投機市場，若提高股票交易費用市場會趨向于少交易、降低費用市場交易則會隨之活躍，市場在運行周期的各個階段“愿意”支付的交易總成本不會因費率的調整而有太大變化。取消印花稅率確實可相應降低單位股票市值的交易費用，但如果人們就此推導出也可相應降低整個市場的交易成本，就未免有點想當然。

    而且，若單獨降低或取消印花稅率，將會改變股票交易總費用的資金流向，此時國家稅收所占比例會減少甚至消失，而券商收入則相應增加。筆者認為，目前券商為投資者提供的主要是交易通道，并沒有提供多少含金量很高的服務價值，尤其散戶所得到的服務遠不值其傭金支出，理應適當降低券商傭金費率最高標準，拉平散戶與大額投資者交易成本的差距。同時，保留印花稅仍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否則交易費用就幾乎全為券商所獨享，理應適當引導這些交易費用部分流向國家稅收，并將其“取之于市場，還之于市場”，比如注入投資者保護基金、或者將來可能成立的平準基金，這將有利于市場形成良性發展循環。

    要激活市場，取消紅利稅是個好主意。目前，上市公司現金分紅來源于公司的稅后利潤，稅后利潤是繳納了所得稅之后的利潤，個人投資者、基金在收到分紅后還需再按10%的稅率繳納個人所得稅，造成現金分紅重復征稅；除個人投資者、基金外，其他投資者收到的分紅卻不需要納稅，造成了不同投資者之間的稅負不均。據稱，證監會一直在就紅利稅問題與有關部門進行溝通，全國政協委員、證監會主席助理朱從玖就曾提交相關提案，建議消除上市公司現金分紅重復征稅及稅負不均的問題。當然，對非上市的股份公司，目前股票分紅按20%的稅率征收個人所得稅，這更不公平，同樣應該取消。

    到目前，有關部門對取消紅利稅的認識也開始趨于統一。比如，據媒體介紹，國家稅務總局稅收科學研究所所長劉佐表示，“為鼓勵上市公司分紅，這（取消紅利稅）可以考慮。”據預計，今年中國財政收入將超過10萬億，取消紅利稅，不會對國家稅收和財政收入構成多大影響。

    取消紅利稅，可以昭示宏觀政策部門對股市的呵護之意，同時，也會提升大盤藍籌等投資股的投資價值。相信市場將隨政策指揮棒，追捧投資股、冷落投機股，從而慢慢推動市場由投機市向投資市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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