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評論員 杜恒峰

2 月 5 日晚，東方雨虹（SZ002271，股價16.42元，市值413.5億元）公告，實控人李衛國于2月5日通過大宗交易減持690萬股。根據1月13日的公告，李衛國計劃以大宗交易方式減持不超過5037萬股，占總股本比例不超過2%。此次減持有幾個細節值得關注，一是減持起始時點為1月13日的15個交易日后，即2月5日，李衛國第一時間就進行了減持；2月5日東方雨虹股價下跌4.86%，并創下2019年10月以來的新低，李衛國的賣價相比收盤價折價7.06%，只有14.88元。

李衛國“減持所得資金將用于履行公司2021年員工持股計劃兜底補足承諾”。按照最初的設計，兜底員工持股的目的是“強化持股計劃長期激勵效果，實現公司與員工的共創共享”“為股東帶來更高效、更持久的回報”。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各方共輸：李衛國不得不用個人財富彌補員工的損失，員工雖有8%的利息，但也沒有獲得預想的超額收益；公眾股東受損最為嚴重，公司股價從高點已回落超過75%，但實控人又大舉減持，員工持股計劃減持則更早，據2023年11月14日的公告，該計劃已不在十大股東名單之中，這意味著其在當年7月1日~11月13日至少減持了2730萬股，其間公司股價“腰斬”。

實際上，李衛國兜底的實際損失遠比賬面損失要少得多。筆者留意到，員工持股計劃有1500萬股來自李衛國當時的轉讓，轉讓價格為53.79元/股，交易總額為8.07億元。李衛國究竟需要為員工持股計劃補償多少？上市公司并未公告。筆者按照持股計劃存續期兩年半、本金每年8%回報、減持時段均價綜合測算，李衛國應當補足約18億元（實際補償金額應該更少）。若5037萬股按14.88元/股全部減持，可套現7.5億元，加上此前套現的8.07億元，李衛國可回籠資金15.57億元，和兜底金額相差不多。

從初衷來看，李衛國兜底增持屬于“有福同享”，股價漲了對所有股東、對員工、對他自己都有巨大好處。但當實際股價走勢不理想，需要“有難同當”的時候，公眾股東成了最終兜底的人。李衛國兜底的錢，幾乎全部來自股份減持。低位減持對公眾股東極不友好，但在A股重要股東減持被嚴格審視的當下，李衛國仍然能以“履行承諾”為由，順利減持。

員工持股計劃賣出股份，同時李衛國又要賣出5037萬股，一筆增持變成雙倍減持。這筆賬，東方雨虹的股東們怎么也算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