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豐慧：“自貿區金改30條”最大突破在哪里

每經編輯｜余豐慧    

◎余豐慧

12月2日，央行出臺《關于金融支持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就上海自貿區的金融開放提出30條意見。這為上海自貿區勾勒了未來金融改革的愿景，體現了大膽改革的精神。《意見》有張有弛，開放與監管并重，在一些金融重點領域有較大突破，體現了試驗區改革創新、先行先試的原則。

筆者認為，“自貿區金改30條”最耀眼的地方是第十條 “穩步開放資本市場”中所提及的“區內金融機構和企業可按規定進入上海地區的證券和期貨交易場所進行投資和交易”。這就意味著，在自貿區內無論是銀行、非銀行金融機構以及非金融企業都可進入上海證券交易所、上海期貨交易所、上海金融期貨交易所進行股票、期貨品種等投資和交易。

長期以來，非銀行金融機構和非金融企業進入證券、期貨市場雖然也有行業性限制，但都不是那么嚴格，可謂是有管制、有條件的進入。但從上個世紀90年代初中期以后，我們對銀行信貸資金進入證券市場、期貨市場有非常嚴厲的管制。證券公司、期貨公司以及客戶從銀行融入信貸資金，其中一個嚴格附加條件就是不能購買股票和期貨品種。

現在包括工農中建交五家大型商業銀行在內的大部分銀行都進入到了自貿區內，這個口子開得確實不小，著實出乎預料。現在就看如何把握“可按規定”這個定語的程度，還有就是監管部門對分賬核算單元如何監管了。

《意見》中“在區內就業并符合條件的個人可按規定開展包括證券投資在內的各類境外投資”以及“在區內就業并符合條件的境外個人可按規定在區內金融機構開立非居民個人境內投資專戶，按規定開展包括證券投資在內的各類境內投資。”這種投資便利化金融舉措對于促進資本流動，激活投資者投資境內外、區內外投資市場具有積極作用。從資本外儲管理角度分析，更加有利于吸引境外資本，更加有利于鼓勵投資者走出去投資，消化居高不下的外匯儲備。同時，為人民幣走出去，為資本項目下完全可兌換積累經驗、夯實基礎。

《意見》對境內證券市場構成實質性利好，也是境內投資者的大利好。在為這個大突破叫好的同時，如何防止信貸資金進入股市、期市給銀行帶來的金融風險，對股市期市帶來的沖擊也不無擔憂。這需要監管部門、商業銀行認真思考，要有預防金融風險的應對之策。

“居民自由貿易賬戶與境外賬戶、境內區外的非居民賬戶、非居民自由貿易賬戶以及其他居民自由貿易賬戶之間的資金可自由劃轉”也是亮點之一。但是，實現分賬核算管理如何管？分賬核算單元與區外賬戶防火墻如何隔離，都需要費一番思量。

僅從《意見》本身來說，給區內居民、非居民個人投資者、企業、金融機構等提供了難得的面向全球投資和發展的機會機遇。

關于利率市場改革，《意見》步子邁得較小、過度謹慎。只是提出區內金融機構實現大額可轉讓存單發行的先行先試和條件成熟時放開區內一般賬戶小額外幣存款利率。僅提出 “放開區內一般賬戶小額外幣存款利率”，而且還加了一個“條件成熟時”的定語，只字未提人民幣活期利率放開管制的時間表。

自貿區金融放開后最大的挑戰是，如何防止和打擊洗錢、恐怖融資、逃稅等行為，以及國際短期資本像借道香港一樣借道上海自貿區大舉進入內地，沖擊內地匯率等市場，釀造金融危機隱患。希望央行相應的實施細則盡快出臺、盡快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