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寧：制度性治污仍然任重道遠

◎馮海寧

新年伊始，一場大范圍的霧霾天氣突如其來，我國中東部部分地區連續多日被霧霾籠罩，在局部地區甚至引發嚴重空氣污染。北京市的污染尤為嚴重，全市普遍長時間達到嚴重污染程度，即最高污染級別，北京多個空氣監測點PM2.5濃度指數“爆表”，通州區甚至達到950微克/立方米。據中國環境監測總站統計，截至13日零時，在全國74個PM2.5濃度監測城市中，有33個城市的部分監測站點監測數據超過300，即空氣質量達到了“嚴重污染”。

這種霧霾天氣，有氣象方面的原因，但主要原因還是污染排放，罪魁禍首是汽車尾氣和工業排放。因此，應對這一場影響范圍較廣的空氣污染，不僅要啟動空氣質量應急機制，向社會發布預警，禁止學校戶外鍛煉活動等，更要從根本上減少汽車尾氣污染和工業污染排放。

盡管很多城市已經實施PM2.5監測，提高了空氣質量監測水平，但是，PM2.5監測要到2015年才能覆蓋所有地級市。監測能力滯后，自然會影響空氣治理。盡管我們有大氣污染防治法，個別城市也出臺了空氣污染應急預案，但坦白地說，制度性治污防污與公眾期待還有很大差距。

到目前，僅有北京、重慶等少數城市制定并實施了重污染天氣應急措施，絕大多數城市還沒有應急機制。面對霧霾天氣自然難以有效應對。而且，已經有應急機制的城市，是否嚴格按照應急方案實施，值得反思。有北京媒體日前發表文章指出，空氣污染應急預案莫停留紙上，其弦外之音是，應急方案實施效果并不理想。

未出臺重污染天氣應急方案的多數城市，說明對空氣污染還不夠重視，更需要反思、檢討、向公眾道歉，并限期出臺應急方案。筆者以為，鑒于陷入空氣污染的城市越來越多，空氣污染越來越嚴重，國家層面有必要依據大氣污染防治法，制定《城市重污染天氣應急管理條例》，以便在“污罩”天氣下科學“突圍”。

對于汽車尾氣污染，既要有短期治理措施，如限制機動車出行尤其是公務車出行。根據北京應急方案，當空氣質量預報為極重污染日時，在京黨政機關和企事業單位停駛公務車30%。這顯然不夠——公務車至少應該停駛50%以上，社會車輛至少停駛30%以上，并以公共交通來彌補汽車停駛帶來的交通不便。

而且，更要有長期治理措施，大力發展城市公共交通，提高機動車排放標準，發展新能源汽車等。尤其需要提高油品質量。目前我國油品標準低于歐美部分國家，就會讓空氣變臟。筆者還注意到，美國、希臘、日本、英國、德國等，都有各自應對汽車尾氣污染的辦法。實踐證明有效的治理辦法，也應該借鑒過來為我們所用。

對于工業排放造成的空氣污染，治理辦法不外乎三點：一是對高污染工業企業必須痛下決心進行關閉，不能再為了GDP犧牲空氣質量；二是產業結構調整、能源結構調整必須加快推進，從“黑色經濟”變為“綠色經濟”；三是由于空氣具有流動性，治理工業污染必須在區域內聯防聯控，不能單兵作戰。

一言以蔽之，表面上是“霧罩半個中國”，實際是“污罩半個中國”。這不僅是一個關系到空氣污染治理決心的政治問題，還是一個關系到公眾身心健康的民生問題，更是一個關系到經濟轉型、產業升級的經濟問題，例如，汽車尾氣污染和工業污染排放，折射出我國經濟還是粗放式發展，經濟增長的質量有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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