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 “重大違法退市第一股”博元投資如期進入風險警示板的同時，＊ST二重成為“主動退市第一股”的愿望無奈落空。盡管“退市第一股”遭遇迥異，卻不約而同地折射出A股為重塑新陳代謝機制所作的努力。 4月7日，＊ST博元發布《關于公司股票可能被暫停上市的風險提示公告》，稱公司因涉嫌信息披露違法違規已于3月31日被實施退市風險警示，公司A股股票自3月31日起在風險警示板交易30個交易日，期滿后可能被暫停上市。 對于博元投資而言，上市歷程的重大轉折出現在3月27日。這一天，證監會通知上證所，博元投資因涉嫌違規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罪、變造金融票證罪，已被依法移送公安機關。同日上證所宣布，自3月31日起依法對博元投資股票實施退市風險警示。 這也意味著，從“老八股”鳳凰化工脫胎而來的博元投資，或將以“重大違法退市第一股”的尷尬身份離場。 伴隨＊ST博元進入風險警示板，新一輪退市制度改革催生的“強退時代”令人關注。就在＊ST博元如期進入風險警示板的同時，試圖成為“主動退市第一股”的＊ST二重卻未能如愿。 4月3日晚間，＊ST二重發布公告稱，截至要約收購截止日當天，公司實際控制人中國機械工業集團預受要約股份數量合計11259萬股，不足1.71億股，國機集團發起的要約收購自此不生效。這份公告標志著，A股首個主動退市的案例宣告流產。 這無疑是一個“多輸”的結局。對于＊ST二重而言，主動退市“流產”后，強制退市風險陡增。若本月下旬出爐的2014年報凈利潤仍為虧損，相關退市程序將在短期內啟動。對于投資者而言，一旦啟動退市程序，＊ST二重股價或將難逃連續跌停的命運。 在一些市場人士看來，這種“多輸”局面的出現幾乎是注定的。公開信息顯示，＊ST二重要約收購的價格僅為2.59元/股，遠低于其2010年IPO時8.50元的發行價。這使得眾多投資者不約而同地投出了“反對票”。 知名財經評論員皮海洲認為，此次要約收購對中小股東利益有著明顯損害，＊ST二重中小投資者所進行的“無聲維權”行動值得肯定，它為未來擬選擇主動退市的上市公司敲響了切實保護投資者權益的警鐘。 A股上市公司由最初的“老八股”增至目前的2683家，滬深兩市總市值則超越50萬億元大關。 與之形成鮮明反差的是，截至目前滬深兩市退市的公司總數不足百家，且絕大多數退市與財務指標相關。大批存在虛假陳述甚至欺詐上市的上市公司茍活于A股，成為對股市“三公原則”的一種諷刺甚至踐踏。 在這一背景下，＊ST博元和＊ST二重的迥異命運，昭示著在改變股市新陳代謝機制失靈方面，退市制度已經取得重大進步。 針對博元投資違法行為造成的損害，管理層表示投資者可以受到虛假陳述侵害為由對公司提起民事賠償訴訟。 然而，有法律界人士表示，若博元投資出現資不抵債的狀況，民事賠償訴訟極有可能淪為“面子工程”。 另外，現行法律框架下違法成本與違法收益依然嚴重失衡。因此，對＊ST博元及相關責任人違法行為的追究，或難免“輕描淡寫”的結局。 從新股發行注冊制改革穩步推進，到“史上最嚴退市制度”逐漸顯效，A股“難進難退”、“只進不退”的狀況正在發生改變。A股市要真正實現“進退自如”，仍有待諸多機制的完善。 （作者為新華社記者）